別傻了

大概10歲左右開始我學到什麼叫做惶恐, 心酸, 遺憾的感覺. 那個時候擔心的事情不過就是早上起床收書包的時候發現昨天的數學作業還差一題沒有解出來. 或是到了學校排長收習字簿的時候發現沒有帶. 或是老師在台上抽籤問問題的時候心裡祈求各方老天爺不要抽到我. 站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完全一頭霧水的窘態.  

那時候的我懂什麼

我以為人生最無奈, 最難受的時候大概就是這樣了. 可是大人為什麼可以在連續劇裡更難過到要滾來滾去, 跳樓下海, 吞藥下毒. 孩童時期的痛苦指數如果已經到9, 差一破表的話, 那我以後人生怎麼辦阿? 這是我常常在光復國小的空中操場散步時想的問題. 從那裡可以瞭望到國父紀念館邊上還有光復南路忠孝東路口繁忙的人街場景. 上班族忙碌魚貫的快步向前, 他們都在忙些什麼? 會有我這麼忙嗎. 我得7點半開始早自習, 一天到了4點半才能放學, 還要去英文班. 英文班的公課...還沒寫!!

事實證明, 人生的確會越來越誇張. 滾來滾去是家常便飯, 常常在心裡跳樓下海. 所以生命真的是彈性超大. 聖經上說神要煉你成金, 火燒, 擊傷你的靈魂再把你醫治, 一片片拼湊起來. 以後我們都會成為transformer.  多年以後我從莊敬路的家搭公車上班. 還是經過一樣的路口. 我的小學裡的孩子窗藍色的運動服跑來跑去. 我想看空中操場上有沒有和我一樣思考的小孩. 我成為那個在光復南路忠孝東路口跑來跑去的上班族. 只是手上少了公文, 多了行動電話. 4點半我才剛開始工作, 記者還在等稿. 那個9的痛苦指數還是在9. 秘密是你永遠不會有破表的那天.  我不會告訴那個小孩他有多幸福, 不過我會請他別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