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頭

下雨Sintra, 有風, 有人語, 咖啡, 蛋花麵包湯

等火車, 上小巴, 暈迴轉向的山路, 和陌生人.
大家都在等世界的盡頭, 異國語言, 誰也不和誰說話.
但大家昂首, 一群白鵝嘴巴啄啄.

搭車等待是一程療傷. 辛特拉的雨水像一層紗

朧朧灰白的雨氣, 大家都望向窗外, 世界一如舒服的沙發 .
搖晃到我們都立定心志準備好了 要去把些什麼話留在那裡.

下一站, 下一站? 再下一站 隨風向後飛去錯過的站牌.
看不懂也來不及讀的標示 彼此注意下車按鈴的動作, 你起身我就跟進.

我們都去Cabo Da Roca, 我們要去一樣的地方, 歐陸最西端.

和身旁的乘客的命運綁在一起 那位司機瘋狂地破雨奔馳,
輪胎引擎劇烈震動. 你我心腸破碎以後才到了盡頭.

這天吹強勁的海風 我想不出有什麼秘密要留在這裡,

每個人的表情都異常溫和.
逃離不了對方 不過我們可以一起躲雨.

大西洋開始的地方有緊緊扒住石涯的細小植被.
我想找出什麼特別的情緒記下這裡 可我的神志背叛.
我只覺得我不願意.

不願意離開 直到坐在這個咖啡店發抖.

看側臉旁有隻蚊子困在水氣太多的窗上 不停下滑

牠在錯的空間嚮往對的世界.

應該沒有一種雨聲是惱人的.